圖1至圖4分別為:阿根廷布宜諾斯艾利斯生產氣球的工人,布宜諾斯艾利斯的乾洗店員工,越南河內處理廢鐵的老婦人,以及河內的指揮家。圖5至圖8分別為:俄羅斯莫斯科街頭的小丑藝人,以色列特拉維夫的交通信號燈維修工,美國波士頓地鐵站的音樂人,以及巴西亞馬孫河上的捕蝦者。馬庫斯·J·費格爾(Markus J. Feger)2009年拍攝的哈倫·法羅基。
  所有圖片由歌德學院提供圖9至圖12分別為:波蘭羅茲的哲學家,巴西里約熱內盧清洗高樓外牆的工人,埃及開羅的攝影師,以及羅茲自然歷史博物館的管理員。
  光靠一個鏡頭講述故事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大,德國影像藝術家哈倫·法羅基(Harun Farocki)給出了他的實踐。2011年開始他與安特耶·艾曼發起了“關於勞動的長鏡頭”工作坊項目,以“勞動”為題,拍攝和製作時長為1到2分鐘不等的短片。日前,法羅基首次在中國開展他的這一項目。近日他還在尤倫斯當代藝術中心舉辦了一場講座,展示其“嚴肅游戲”系列。談到之所以發起“關於勞動的長鏡頭”工作坊項目,兩位發起者稱是希望以此來對抗時下浮光掠影式的拍攝手法,法羅基在接受新京報記者專訪時更是指出,“如果只有一個機會來展示故事,就會想得更加透徹。”他希望能藉此尋找到那個包含了其他一切瞬間的瞬間。
  主 題
  “勞動”能夠直擊社會核心
  法羅基一直在與鏡頭打交道,從電影、紀錄片製作到影像藝術製作。這讓他對鏡頭魅力的可能性更為著迷。在他看來,早先的電影告訴人們:動感世界里的每一個細節都值得去捕捉和諦視。但“一個鏡頭呈現了什麼?它所呈現的東西有著怎樣的發展?其中是否包含了某些急遽性的轉折?”法羅基希望去探究一個鏡頭的價值及其蘊含的各種可能性,為此他和安特耶·艾曼於2011年共同發起了“關於勞動的長鏡頭”工作坊。
  據介紹,迄今為止,該項目已在全世界十五個不同城市舉辦。活動內容是以“勞動”為題,拍攝和製作時長為1到2分鐘不等的短片,影片由一個長鏡頭一氣呵成,不做任何剪輯。
  談到之所以用“勞動”這個主題來探測一個長鏡頭的魅力,在法羅基看來是因為“勞動”能夠直擊社會核心,“我們原本也可以選擇人們的業餘活動或者儀式性的行為方式等作為拍攝的主題,但是探討‘勞動’能夠直擊社會核心。在一個國家的統計數據當中,排在最前面的往往是國民生產總值、平均收入等諸如此類的數據——這並非毫無原由。人們自己在觀察的時候也同樣如此,起碼在面對一個陌生城市的時候,人們馬上聯想到的第二個問題就是:這裡的社會狀況如何?”
  拍 攝
  一瞬間必須包含一切內容
  同是“勞動”主題,兩分鐘內,無剪輯。這要求近似苛刻,且看似無法講述一個完整的故事。但在長達三年多的時間里,已經有無數的相關影像作品誕生。3月10日至21日,因與歌德學院和中國美術學院跨媒體學院合作,該項目首次來到杭州展開。法羅基邀請了電影人、學生及藝術家加入“關於勞動的長鏡頭”的影像創作。
  對於該項目嚴苛的要求,法羅基告訴記者,工作坊規定的拍攝任務的關鍵在於,一瞬間內必須同時包含其他一切內容。“如果只有一個機會來展示故事,就會想得更加透徹。這就類似攝影師拍照時如果只有一次機會,那他肯定事先要想清楚哪個角度更好,他不會拍一連串然後再從裡面來挑。”
  事實上,早在發起之初,法羅基也設想過,這種通過一個鏡頭去表現“勞動”主題的形式及能力是有限的。然而沒想到項目持續至今仍是創意無限。開展三年多來,越來越多有意思的影像作品誕生,“對我來說,啟發很大。在此之前沒有人做過相關的實踐。但在我們這個項目過程中,有些非常複雜的想法、想要表達的意思都是通過這兩分鐘內的影像傳達出來了。”
  法羅基舉例說,在此次的中國實踐中,他看到了這樣一段影像,兩分鐘內展現的是杭州的一處拆遷廢墟,“在這個場景里沒有一個勞動的場面,也沒有一個勞動工人,然而它卻講述了一個有關勞動的故事。”
  哈倫·法羅基(Harun Farocki)
  1944年出生於當時被德國占領的捷克斯洛伐克城市新伊欽。1966年至1968年就讀於西柏林的德國電影電視學院。1984年擔任慕尼黑《電影批評》雜誌編輯。1966年以來,他為電視和影院拍攝製作了上百部電影,其中包括兒童電視節目、紀錄片、散文電影和故事片。
  2007年,他攜裝置作品《深度游戲》參與第十二屆卡塞爾文獻展。2011年至2012年,他在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MoMA)舉辦個展“戰爭的圖像(從遠處相望)”。2013年,他的作品“轉播”(德國,2007年)在威尼斯雙年展上展出。
  ■ 談轉型
  電影導演 站在片場做策劃
  影像藝術家 坐在桌子後創作
  法羅基是一位作家、電影人以及影像藝術家。他是世界最重要的散文電影導演之一。或許是因其作家身份,法羅基更熱衷於拍攝小眾影片,“我所拍攝的更多的是小眾電影,基本是在電視平臺上播放,以及影評人俱樂部等。”
  1996年以後,法羅基更是轉型做起了影像藝術家,其創作的作品在多家博物館及畫廊展出。談及這樣的轉變,法羅基說,那是“因為電視和影院所提供的機會越來越少。”
  與此同時,由於影像作品在藝術空間呈現時可以有不同的形式,由此觀看的過程也成為一種創作,“在藝術空間中,人們當然能有更大的自由度進行設計。”
  在給觀眾更多機會進行自我再創作的同時,法羅基也在挑戰自己對於影像世界的探索。此次在尤倫斯當代藝術中心講座中展示的“嚴肅游戲”系列便是一例。
  這是法羅基在2009年至2010年的一個項目,這一系列展示了一個與“戰爭與游戲”主題相關的案例:戰前,美軍運用電腦游戲對士兵進行培訓,戰後,同樣運用電腦游戲對歸國士兵進行療傷。
  在法羅基展現的影像中,有一場大約300名阿富汗和伊拉克平民參演的模擬訓練。而整幅場景都根據現實用電腦模擬而成。對於這一主題的關註,法羅基說這也可能是新的影像流派,使得影像作品創作也受到3D模擬動畫的影響,“對於我來說,我也是希望進行探索,這種影像流派在未來會帶來怎樣的影響。”
  如今的法羅基似乎很享受做一位影像藝術家,他告訴記者,如果是電影導演就還需要站在片場中心做策劃,“而影像藝術家則可以坐在桌子後面來進行創作。”
  本版採寫/新京報記者 李健亞  (原標題:哈倫·法羅基 2分鐘將“勞動”1鏡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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